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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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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那天出海後,海嵐跟符凜的距離一下子縮減了許多,她不像之前那般抗拒他的接近,也開始不再害怕流露真正的想法。

盡管始終不明白他娶自己的理由,不過他既然會哄她開心,那麽她是不是可以擅自認定他對她……

不!她要是這樣想,也太自以為是了吧?她瞬間甩掉這種荒唐的想法。窩在家中的單人布沙發中,即使手上拿著平板計算機搜尋著合適的工作,可是她的心思卻放在已休假完畢,回到公司工作忙碌的符凜身上。

雖然籌備婚禮,他沒有花任何時間,可是婚後,他卻足足休假兩個星期。回想起相處的點滴,嘴角不由得緩緩地上揚,直到手機鈴聲響起,她才回過神來。

是母親的來電。「媽,什麽事?」她問。

「沒有,就是問問你的情況。我早就想打電話給你,可是你爸一直阻止,說什麽這樣會妨礙你的新婚生活……」

「他是怕我會跟你訴苦,索性不聞不問吧。」對於父親的真正想法,海嵐心中有數,絕對是憂慮她會在聽見母親的慰問後,反悔結婚,甚至是嚷著要離婚,於是不容許母親跟她聯絡。

「別這麽想你爸,他其實也是很關心你過得好不好。」蔡元欣試圖為丈夫說好話。

「媽,你我都清楚爸的性格如何,我們都清楚我這名女兒在他心中到底有什麽價值,你真的不用替他說好話了。」他是想藉母親探聽一下她有沒有好好伺候符凜這名金主。

「小嵐……」蔡元欣一時語塞。

「媽,我過得還不錯,符凜待我挺好的,你放心吧,我絕不會反悔,否則我根本不會答應嫁人。」她向母親保證自己會如父親要求,好好擔當符夫人的角色。

「真的?」蔡元欣不放心地問。

「嗯。」海嵐擡眸看一眼整個起居室。這兒有許多以她的喜好為先的東西,她喜歡的油畫、擺設,還有這張小巧可愛的布沙發、柔軟的動物形狀抱枕,「我在這兒的生活過得挺開心的。」

「開心就好、開心就好。」蔡元欣欣慰地說。「你爸說要是方便的話,回家吃頓飯……」

「他在打什麽主意?!」海嵐警戒地問。

「你別那麽起疑心好不好?你是他的女兒,你結婚了,難道回娘家一趟也不行嗎?」

「真的沒有任何附帶條件嗎?媽,你明知我不想回去,我可不想再看他們母子的臉色。」她已任由他們賣掉自己,他們還想怎樣?

「怎麽會?大家都是關心你。小嵐,你應該帶老公回家一趟,對不對?媽很想你!」

她明白母親想念自己,可是也明白大概是父親想跟符凜要求些什麽,於是借口要他們夫婦回家一趟。

家?要不是母親還在那兒,她不會以「家」這個字眼來形容海家。

海家對她而言,只是一個囹圄。

「好吧。」海嵐最後還是讓步了,「我會試著跟他說的,但我可不保證他能騰出時間,他真的很忙。」

「我了解,你盡量試試看吧。」蔡元欣也沒有逼她。

跟母親聊了一會兒後,海嵐掛斷手機,緩緩地吐一口氣。

若說父親一點盤算也沒有,她絕對不會相信。都已經得到符家的援助,難不成他還想得到更多的好處?

越想越覺得不安,她連符凜回來了也沒有留意到。

「小嵐?」甫進家門,便看見她蜷縮在沙發裏,他喚了她好幾次,見她不為所動,於是輕輕搖晃她的肩頭。

「呃?」她愕然地擡眸看向他,眨了眨眼,好半晌才開口,「你回來了?我去做飯。」

她急忙站起來,一時未能穩住身子,幸好他及時扶住,她才沒有跌倒。

「謝謝。」

「不用急。」他讓她坐下,然後半蹲在她跟前,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?找工作不順利?」

為了回來結婚,她辭去了紐約的工作,所以她得重新找工作。

「不是。你想先吃飯,還是先洗澡?」她微微一笑,詢問他。

「真的沒事?」她蒼白的臉色一點也不像沒事,他憂心地再問一次。

「真的。」為加強可信度,她重重地點了下頭,「我先做飯好了。」既然他沒意見,那由她決定吧。

然後,她走進廚房,開始做簡便的晚餐。

沒多久,兩人各據餐桌一方,靜默地用餐。

為了凸顯她是賢慧的妻子,她都會親自下廚。

以眼角餘光偷偷地往他瞄去,每次他吃東西的時候,雖然她對味道有一定的自信,但她還是會感到緊張,害怕她所做的菜不合他的口味。

「怎麽了?」留意到她的註視,他擡眸詢問。

「沒什麽。」她搖搖頭,迅速低垂眼臉,可是在下一秒鐘,她又擡眸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符凜放下了碗筷,「小嵐,我們是夫妻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她微嘆,「我想回家一趟,要是你不喜歡的話,我可以不回去。」

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?她明知道要是沒能跟符凜一同回家,母親將會受到責難,然而她更不願被符凜看見她的家庭有多不堪。

「為什麽要阻止?!」他反問。「那是你的娘家,想回去是理所當然的,我和你一道去。」

她根本沒打算跟他提出要他一起回家,沒想到他自行提出要求。

「你要是忙碌的話,我自己回去就好了。」她真的不想害他被當成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
「就算再忙,你的事也是最優先的。」他伸手為她撥好垂落頰畔的發絲,「別說得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,知道嗎?」

他的指尖稍微碰觸到她的臉頰,莫名的顫動掠過心窩,慢慢地傳遍全身,然後湧回胸口,產生了異樣的熱潮。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就這麽說定了。」他揚起淺笑。

就這樣,兩人在數天之後一同回到海家。

為了縮減逗留的時間,海嵐特地挑在快要用餐的時間才抵達海家。

「怎麽這麽晚?」海父盡管滿臉笑容,但眼神卻暗藏不滿。

「是我太忙,小嵐因為要等我,所以也跟著遲到了,爸,你不要怪她。」

符凜先一步說話。

他那聲「爸」,讓海父瞬間心花怒放,海嵐不著痕跡地看向他,發現他也同樣看著自己,她緩緩地朝他露出微笑,感謝他的幫忙。

待坐好之後,海父首先開口,「阿凜,我這個女兒能夠嫁給你,是她天大的福氣,她個性倔強又好勝,難得你不嫌棄。」

「哪兒的事,小嵐是個很好的妻子。」符凜說。

海嵐從沒想過父親劈頭就是數落自己,不過也無所謂,反正在他眼中,她只是件賠錢貨,是隨時可以賣掉的貨物。

海父有數秒的愕然,然後笑了笑,「你喜歡就好。對了,符氏最近收購了不少舊小區,聽說是打算進行重新規畫,你也知道我們海氏建造在建築物料業界也算是上上之選……」

「爸,你以前不是教過我們,吃飯的時候不應該談公事嗎?」果然如海嵐所料,父親這樣的安排,是夾雜著私心。

「你懂什麽?」海峻首先跳出來責備她,「男人聊天時,你知不知道不應該多加意見?」

「我答應過小嵐,吃飯時不談公事,她說這樣會導致消化不良,她是為了我的健康著想,我想小嵐也是為了爸的健康,才會這樣說。」符凜唇畔掛著淺淺的弧度,然而他的眼神卻沒有丁點笑意。

海嵐為此愕然極了,她沒想過符凜會為她說話,這讓她有點受寵若驚,心坎升起淡淡的優越感,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。

因為符凜一句話,整頓飯下來,他們沒有聊過一句與公事有關的事情。晚飯過後,海嵐借口不舒服,匆匆與符凜離去。

她沒有忘記臨走前,父親暗地狠瞪她的眼神,說明他覺得她是多麽的礙事,然而她真的不想看著父兄那種討好諂媚的神態,她不想被符凜知道她的家庭是如何地不堪。

盡管符凜早已知道她的父兄為了利益,毫不留情地將她賣掉,可她就是不想被他親眼看見她是怎樣地不受寵愛。

車廂內是一片靜謚,海嵐不時分神看向駕車中的符凜,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解釋剛才的情況?

最後,她終於開腔,「對不起,剛才的情況……讓你見笑了。」

「為什麽?」專心駕車的途中,符凜看了她一眼。

「要是有什麽失禮的地方,請你見諒。」以為他是問原因,於是她挑明來說。

「我的意思是,你根本不需要道歉,他們是什麽樣的人,我很清楚,也明白他們絕對會藉此來試探重建小區那件事,你根本不用在意。」對於海氏父子會有什麽樣的舉動,他早已心中有數。

「是嗎?」她不明白自己何以感到失落,不過也對,他哪可能不知道她的父兄是什麽樣的人,她竟然以為這樣可以掩飾家人貪婪的本性,也太天真了。

他單手控制方向盤,用騰出來的手揉了揉她的頭,「我很感謝你那樣保護我。」

他在說什麽?海嵐瞠目。

「不是這樣的,我是不想家人貪婪的本性被發現,才不是……」她驀地頓住了。

事實上,她剛才應該保持沈默才對,隨父兄喜歡怎樣做就怎樣做,這樣一來,母親在家中的日子才會比較好過,可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,阻擋了父兄的企圖,她到底做了什麽?

「你不需要為他們的言論而傷心難過,你只要記住,我才是你的家,無論發生什麽事,這個家都是屬於你。」

從小到大,她都不認為自己屬於海家的一分子,縱然不想承認,可是她心底一直渴望擁有自己的家,她壓根兒沒想過在策略聯婚的情況下,自己有機會聽見這麽動人的話語。

符凜看起來的確很冷淡漠然,可是他對待她的方式都像呵護珍寶一般,他會留意她的舉動,會哄她開心,現在甚至在父兄面前維護她。

他這樣說,未免太狡猾了吧?

教她如何再管得住自己的心?

「嗯。」剎那間湧上心窩的不知所揩使她尷尬地別開臉,看向車窗外,她虛應了一聲。

置於她頭頂的大手並沒有移開,指掌緩緩地收攏,頭皮被搓揉地甚是舒服,她禁不住逸出吟哦。

「嗯呀……」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,她飛快地摀住嘴巴,「不是的……我只是……」

她回頭看他,想解釋自己的叫聲並沒有任何含意,卻在看見他俊顏上顯而易見的笑容時頓住。

「我明白。」他收回手,專心地駕車,「我只是想讓你知道,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,無論發生什麽事,這都是不會改變的。」

「為什麽?」她終於按捺不住地追問。「你知道我嫁給你的理由,對不對?因為我哥投資失利,連公司也保不住,他們是為了從你身上取得援助,你不可能不知道。」

「這也不是什麽秘密,我想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。」符凜分神看向她。

海氏幾乎要垮臺的消息根本是人盡皆知。

「既然如此,為什麽要娶我?你說你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,那你一定也知道娶了我,等於是將海氏這個包袱往身上扛。」

她忍不住繼續追問:「你怎能這麽笨?你這樣怎麽可能統領一個集團?我只是庶出的女兒,在我爸的眼中,我根本什麽也不是,就算我比我哥優秀又如何?我爸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我進公司。他當初會讓我們母女入住海家,也只是盤算著將來哪天將我賣掉,以換取利益,你難道不覺得娶我這樣的女人,只會是個負累嗎?」

「你認為還有什麽理由?」他分神偏頭看她,唇邊是個溫柔的笑痕。

兩人的視線剎那間對上了,她的心臟猛然地抽搐,他認真的反問讓她不由自主地幻想,猜測他的答案是不是一如心底的預期……

「拜托,別說這種話……」她呢喃似的懇求著,他的話真的讓她的心無法自制地動搖。

她明明決定要將自己的心封鎖,不會投放絲毫的感情在這樁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上,但為什麽跟他相處過後,她冰封的心竟然逐漸地融化?

隨著他越來越明顯的溫柔,她再也無法堅持他只是名為丈夫的金主,她變得渴望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護,以及疼愛。

「為什麽?我們以前明明……明明就沒有見過……」她想不透何以他能在未曾認識她以前,便決定要娶她。

「我們並不是沒有見過,只是你沒有留意到我而已。」因為交通燈號轉變,他停下車。

「我們見過?」她吶吶地重覆。「不可能!要是見過的話,我哪可能忘記你?」

他是如此的俊逸不凡,絕對會令人過目不忘。

「以前是怎樣,重要嗎?只要之後我們都在一起不就好了?」他又一次揉著她的秀發,「我知道你以往在海家過著怎麽樣的生活,以前你得不到的幸福,如今統統由我給你,然後讓你沒有機會吵著跟我離婚。」

「若有離婚的打算,我又何必嫁給你?」聽見他如此動人的話,她哪可能保持冷靜?

「可你並不是心甘情願嫁給我。」他笑著點上了她的眉心,「不過沒關系,我們有的是時間,之後你一定會跟我抱持同樣的心情。」

她陷入徹底的驚愕中,看著他再度發動引擎,她的心臟評評地跳個不停,甚至不用看,她都知道自己的臉蛋到底有多紅。

他的輕聲細語在她的心窩劃下一圏圈漣漪,慢慢地擴散至全身……

不該繼續下去的!海嵐無奈地想。

自從那晚符凜那樣維護她,以及車廂中深情的對話後,她發現自己的視線再也無法不跟隨他的身影打轉。

你認為還有什麽理由?

他帶笑的反問讓她的心臟不斷地抽動,寥寥數個字反覆地在腦海裏重覆,每次都教她的心悸動不已。

她要相信他的說詞嗎?

從小看慣了她父親花心的行徑,家中明明已有妻子,可是外面還有為數不少的情人,她的兄長亦是不遑多讓。

母親死心塌地的愛情讓她嗤之以鼻,為一個連基本的忠誠也做不到的男人付出所有,這樣值得嗎?

女人,為什麽就是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,硬是令自己陷入愛情的泥沼中?所以她才努力地想控制心情,不希望對符凜產生任何不必要的感情。可是她越是這般的提醒自己,越是按捺不住在意他的心情,不然她現在怎麽會特地在中午時間來到他的公司?

盡管她堅持這是因為她找到工作,想先跟他說明這事,可是心坎是壓不住的鼓動,揭示著她在說謊。

身處人來人往的一樓大廳內,她猶豫著是否要打電話給他?

就在這個時候,她看見符凜,他的俊帥挺拔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的醒目,正要上前之際,腳步卻因為看見他身旁的美艷人影立時頓住。

那個女人是誰?她無聲地問自己。

望見兩人狀似相談甚歡,胸口瞬間像是被什麽梗住似的,呼吸變得極不順暢,特別是她看見女人眼眸中閃爍著赤裸裸的愛慕。

他不可能沒發現,也就是說他很享受這種純粹的仰慕神態。

男人果然都是這樣的。她不屑地想,腳步猛地一轉,手臂卻在下一秒被拽住。

她猛然回過頭,跟他四目交接。

「小嵐?」

正在跟客戶寒暄之際,符凜感受到一道視線鎖定自己,偏頭便看見人潮中的海嵐,她卻已別開臉,旋身準備離去,於是他想也不想的上前拉住她。

「我看你好像在忙,所以……」察覺到自己的響應好像包含太多其他的意思,海嵐噤聲了。

「這一定是符太太了。」

一道女性嗓音在符凜身後響起。

兩人循聲回頭看,符凜這才想起自己將重要的客戶晾在一旁。

「不好意思,伊莉絲,這是我的太太。」他為兩人作介紹,「小嵐,這位是伊莉絲、埃夫達小姐,是來自法國的重要客戶。」

「符太太,你好。」伊莉絲握住她的手,面帶微笑地說:「我沒想到向來以冷酷聞名的符凜竟然會結婚,真教人跌破眼鏡。」

海嵐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敵意,緩緩地綻放微笑。

「我們華人相信緣分、一見鐘情,它真要來的時候,根本就無法抵擋。」說時,海嵐自然地挽上他的臂膀。

為自己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可笑,可是她的理智全然不管用,她堅持這是因為她不喜歡這名法國女人看他的眼神——

是狩獵者看著獵物的饑渴眼神。

「是嗎?」伊莉絲不以為然。

「看來這兒也沒有我的事,我先回飯店,你要是想找我談談……公事的話,可以隨時來找我。」伊莉絲走近符凜,一手撫上他的西裝衣領,說出暗示意味甚濃的話語,然後不待他響應便離去了。

只是,在她旋身的那瞬間,碧綠色的眼眸掠過一絲陰狠。

望著遠去的美艷身影,海嵐立刻甩開他的手,徑自離開。

「她只是客戶。」符凜亦步亦趨地跟著她。

沒有回頭,海嵐揚起了冷笑,「這跟我有什麽關系?她是不是你的客戶,我一點也不在乎!」

是的,她一點也不介意,就算他今晚要前往那個伊莉絲的房間,她也絕對不會阻止。

「小嵐。」他在她身後叫喚著。「你沒必要吃伊莉絲的醋。」

聞言,本來要加速的腳步猛然頓住,她迅即轉過身。

「我吃醋?別開玩笑了,我為什麽要為你吃醋?」她又氣又惱地瞪他。

「你在吃醋。」他篤定地說。「我的妻子是你。」

「哈,說得倒是很動聽嘛,誰不知道男人都愛拈花惹草?妻子?不過是擺在家中好看的裝飾品。什麽偷吃是男人的本性,這只是逢場作戲,凡是男人,都會為自己偷腥找來一大堆理由。我可是一點都不在乎!你愛怎麽玩便怎麽玩吧。」她咧嘴而笑,渾然未覺笑容是如何的牽強。

當她知道自己將要被賣掉時,她的父兄明示暗示在婚後得對符凜的一切行徑睜只眼閉只眼,她本來已做好了心理準備,可是他給予她超乎預期的甜蜜驚喜,不論她如何努力提醒自己保持理智,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向他靠近,但當她陷於矛盾的漩渦裏時,竟然讓她目睹他和別人拉扯的畫面。

在她轉過身看著自己時,符凜撫上她柔軟的臉頰,「我只要有你就好,我跟伊莉絲只有生意上的往來。」

他的話語、動作如同羽毛般拂走壓在胸口上的陰霾,看見他瞳心內有著自己的倒影,心窩微微顫動,她狼狽地別開臉,「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解釋。」

「不,我一點也不希望你誤會。」他一邊響應,一邊要她看著自己。

「我才沒有誤會。」她不怎麽情願地說。「你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的高興?」

「你為我吃醋,證明我在你心中變得重要了。」他嘴角微揚,平常沒有多大起伏的聲音都染上了喜悅。

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白費的,她的心並非頑石,只是童年的經歷讓她不知道該怎樣相信愛情。

「才不是!」她困窘地想別開臉,可是下巴被他的長指箝制著,只好半垂眼臉,不看他臉上閃過的得意神情。

「你找我,是不是工作確定了?」他沒有逼迫她承認。

「嗯。」她點頭,也沒深究他是如何猜到的。

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被錄取的。」他笑道:「那麽我們得好好慶祝。」

「說什麽傻話?這哪有什麽好慶祝?」他瞳心閃耀著比剛才更為燦爛的光芒,說明他是如何地替她感到高興。

他不語,只是拉著她的手,而她亦沒有掙開,乖乖地任他牽著前行,掛於嘴角的弧度摻雜了一絲幸福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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